2017-01-12
田野考察
近日,记者来到了山西大学,见到了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博士生导师行龙教授,他向记者展示了一套由他与其他37位学者共同撰写完成的《沁河风韵》系列丛书。
2016年,以山西大学行龙教授为学术带头人、研究沁河流域文化的38名我省文化学者,历经两年多时间深入细致地研究后,推出了大型系列丛书《沁河风韵》。
可以说,这是迄今有关沁河流域学术研究最具规模的成果展现,也是一次集中多学科、多学者比肩而事、协同创新的具体实践,对深刻挖掘沁河流域丰厚的历史文化和优秀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为当地发展文化旅游经济提供智力支撑有着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套近千万字系列丛书付梓并非易事。今天,我们就来听听《沁河风韵》系列丛书背后的故事。
年终岁尾,人们习惯做一件事就是总结过去的一年。近日,记者来到了山西大学,见到了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博士生导师行龙教授,他向记者展示了一套由他与其他37位学者共同撰写完成的《沁河风韵》系列丛书。
2016年11月11日,《沁河风韵》系列丛书发布会在山西大学举行。《沁河风韵》是一套囊括31本专著的系列丛书,由38名学者集体创作而成。这31本著作,一律聚焦沁河流域,涉及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生态、旅游、城镇、教育、灾害、民俗、考古、方言、艺术、体育等多方面,林林总总,全景式探索了沁河流域的社会发展史与变迁史。可以说,这是迄今有关沁河流域学术研究最具规模的成果展现,也是一次集中多学科、多学者比肩而事、协同创新的具体实践,对深刻挖掘沁河流域丰厚的历史文化和优秀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为当地发展文化旅游经济提供智力支撑有着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套近千万字系列丛书付梓并非易事。今天,我们就来听听《沁河风韵》系列丛书背后的故事。
这是一份对学术的敏锐和本土文化的情怀
在山西区域历史文化的研究中,与横穿山西中部盆地的汾河流域相比,太行山间的沁河流域似乎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沁河是山西境内仅次于汾河的第二条大河,也是山西的一条母亲河。沁河流域有其特有的风尚和韵致:这里是中华传统文明的孵化器,这里是草原文化与中原文化交流的过渡带;这里有闻名于世的“北方城堡”,这里有相当丰厚的煤铁资源;这里有山水环绕的地理环境;这里更有那独特而丰厚的历史文化风貌……这些都深深吸引着一群山西学者。
除了吸引,更多的是这群山西学者自身的一份对学术的敏锐和本土文化的情怀,让他们开始注目沁河流域,走向沁河流域。
就像下面这则故事的主人公。
田同旭,山西沁水人,山西大学教授,兼任古代戏曲学会理事。在《沁河风韵》系列丛书中,他主编《沁水史话辩证》一书。
10多年前,田老先生曾受沁水政协委托,在2005年曾出版过《沁水历代文存》和《沁水史话纵横》。
据说,田同旭老先生在作《沁水史话纵横》之时,资料的收集全靠读书。众所周知,一人不可能读很多书,资料的收集自然也不可能齐全。所以,因资料不足,《沁水史话纵横》对沁水历史上一些人物或事件的论述不甚充分,甚至出现一些误论。十多年间,书中存在的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田老先生的心中,不能释怀,只要有空闲,他就会思考这些问题。
2014年,“沁河风韵学术工作坊”成立,田老先生被特邀参与了“沁河风韵学术工作坊”的工作。其实,当时田老先生也正思考着重做一部《新编沁水史话纵横》。因此,对于行龙教授的委托,自然是当仁不让。有鉴于《沁水史话纵横》存在的一些问题,田同旭老先生遂选了八个题目,在充分占有新发现的文献资料的基础上,重理思路,重做文章,撰写而成《沁水史话辩证》一书。
《沁水史话辩证》面世后,田老先生仍有意犹未尽之感。由于《沁水史话辩证》篇幅所限,一些选题未能收入,作为沁水人,田老先生仍很想重作一部《新编沁水史话纵横》,对《沁水史话纵横》作全面的修订,为挖掘沁水深厚的历史文化,贡献绵薄之力。
是的,在这群学者当中,不乏像田同旭老先生这样的人。他们来自不同学科,聚首在“沁河风韵学术工作坊”这样一个场域中,相互切磋交流,碰撞出思想火花,激荡了学术灵感。正应了行龙教授说的那句话:中华民族绵长的文化根基并不在我们蜗居的城市,而在那广阔无垠的城镇乡村。知识分子首先应该是文化先觉的认识者和实践者,知识的种子和花朵只有回落大地才有可能生根发芽,绚丽多彩。
做好做足案头工作,才会有“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感觉
“我们不能盲目地走向田野社会,出发前和调研中一定要做好做足案头工作。”行龙教授告诉记者。
强调案头工作,是为了让诸学者首先从文献中了解和认识沁河流域,结合自己的专业特长初步确定选题,方便在下一步在田野工作中尽量做到有的放矢。
为此,他们专门请山西大学校图书馆的同志把馆藏有关沁河流域的文献集中到一个小区域,意在大家共同分享基本资料。在案头工作期间,校图书馆和各院系以及研究所的资料室里,这38位山西学者们伏案苦读和沉思的身影已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此外,他们还特意邀请多位对沁河流域有所研究的专家先后做了《鸣锣开张:走向沁河流域》《沁水古村落漫谈》《获泽河畔:阳城古村落历史文化刍论》等4场专题报告。
经过这样一个 40天左右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过程,他们也都有了一种“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感觉,预先报送约20余项科研选题。
为了及时推进工作进度,他们还不定期召开选题讨论会,各位专家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各选题进行讨论交流,深化了对相关问题的认识,细化了具体的研究计划。
2014年8月至9月,曾被聘为山西大学特聘教授的地方专家就沁河流域的历史文化做了多场报告:阳城县地方志办公室主任王家胜讲“沁河流域阳城段的文化密码”,沁水县沁河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王扎根讲“沁河文化研究对沁水古村落的调查研究”,晋城市文联副主席谢红俭讲“沁河古堡和沁河文化探讨”。3位地方专家对沁河流域历史文化作了如数家珍般的讲解,他们生于斯、长于斯、情系于斯,他们对沁河流域是一种心灵体认,而这种心灵体认则进一步拓宽了各选题的研究视野,同时也加深了专家学者们相互间的学术交流。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2014年7月,“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沁河风韵学术工作坊”的学者们来到了晋城市,开始了为期10余天的集体田野考察活动。
他们脑子里装满了沁河流域的有关信息,迈着大步行走在风光无限好的沁河流域,图书馆文献中的文字被田野考察的实情实景顿时激活,沁河流域的每一寸土壤,都成为了学者们入眼入心、切磋讨论的对象。他们忘记了酷暑,忘记了疲惫,忘记了年龄,眼中看到的只有沁河流域的历史和现实,心中想到的只有沁河流域的文献与田野。60多岁的张明远、上官铁梁教授一点不输年轻人,一天也没有掉队;沁水县沁河文化研究会的王扎根老先生,不顾年老腿疾,一路为大家讲解;女同志们大多被伏天的骄阳烤脱了一层皮;年轻一点的小伙子们则争抢着帮忙拿东西;摄影师麻林森和戴师傅在每次考察结束时总是“姗姗来迟”,因为他们不仅有拍不完的实景,还要拖着重重的器材。就在这10余天的时间里,白天,他们不停地奔走,不停地转换驻地,夜间,大家进行小组讨论和交流,生怕白天的考察收获会被炙热的夏夜掠走。
之后,随着田野考察工作的深入,集体的考察转换成了小组的或个人的考察。粗略统计,自2014年7月的“集体考察”以来,“沁河风韵学术工作坊”的38位学者对沁河流域170个田野点进行了考察,累计有2000余人参加了田野考察。
上官铁梁先生带领其团队先后7次对沁河流域的生态环境进行了系统考察;
美术学院张明远教授带领其小组两赴沁河流域,对10座以上的庙宇壁画进行了细致考察;
文学院方言研究教授史秀菊第一次带领学生们前往沁河流域,即进行了20天的方言调查,第二次干脆将端氏镇76岁的王小能邀请到山西大学,进行了连续10天的语音词汇核实与民间文化语料采集;
文学院卫才华教授带领多位学生先后三次到泽州、陵川、高平调研太行书会和盲人曲艺队情况。学生们被盲艺人身残志坚的品质和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所感动,他们和盲艺人交朋友,并给陵川盲人曲艺队捐了衣物。
……
如此等等,循环往复,从沁河流域到山西大学,从田野考察到文献理解,他们辛勤劳作,并乐在其中。正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讲述完这群梳理沁河流域文化的山西学者的故事,记者的脑海中想起了著名建筑学家吴良镛说的一句话:每一个民族的文化复兴,都是从总结自己的遗产开始的。
而今,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坚定文化自信的重要历史时刻,心有高标,方能致远。
这38位学者,他们走出书斋、走出校园,走向社会、走进田野,总结沁河流域的历史文化遗产,传承并精心梳理我省优秀的传统文化,联手结队地为这一目的进行了非凡的尝试和努力。